落語心中

＊ 先放來督促自己不可以偷懶Q

＊ 魏謙真的是小天使

＊ OOC、私設

－－－－－－－－－－－－－－－－－－－－－－－－－－－－－－－－－－－－－－－－

『……雖然只完成一半，但進度已經超前、李總看起來很開心。』

　　藍色的墨水在紙上畫上一圈作為句點，魏謙自從當上華銳總裁李澤言的秘書之後，養成在記事本上寫上小段工作心得當一天的結尾。

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他相當滿意現在忙碌非常但有巨大成就感的生活。

　　試用時期，他跟其他新進員工被李澤言的生人勿近氣息嚇得心驚膽顫、更多的試用者在試用期結束之前就哭著離開，只剩因為急需錢的他硬著頭皮獨自擔下秘書這沉重但薪水優渥的職位，每天高密度的工作量，長時間下來、練就一身幹練與超高的行事效率，也逐漸了解、他並不是如此目中無人、只是內斂穩重，不擅表達，但對於認可的他絕對肯定，發覺這點魏謙更為之敬佩，因此待了下來、持續至今。

　　跟著李澤言經過風風雨雨，華銳的初生、磨合、突破，到現在的成功，一路走來的心理路程大概可以寫上幾百萬字的經驗談，如此精彩的人生，想必今生只有一次。

當魏謙正沉浸在他至今為止接近完美的人生跑馬燈時，專屬的手機鈴聲急促響起、下意識加速伸手一抓、按下接通。

「李總？」

「魏謙，你會哄人嗎？」

「……什麼東西？」莫名其妙的開頭，讓魏謙暫時丟失他的尊敬。

「……」

『李總一定碰壁了。』

悟性飆升的魏謙趕緊再度轉動腦筋：「總裁嘗試過那些了？」左思右想，還是把再問題丟回去。

「我暗示過。」

「……」

千萬總的方法、為什麼哄人是用暗示的？

　　魏謙再嘆了口氣，如果說還有比華銳投資案更煩惱的、大概就是某家影視公司的女孩跟自家總裁的關係了。

當完稱職的秘書後，個性使然，開始擔心起總裁的終身大事，財富、權勢、名聲該有的都有了，唯獨感情是一片空白。

不勝枚舉的女人排山倒海而來，羨煞他人的容貌性格、職業地位、家世背景，總裁全部回絕，這讓魏謙一度以為總裁是個同志。

『不要緊，總裁是同志我魏謙也會跟隨到天涯海角。』魏謙給自己訂下了那個個誓言。

　　沒想到，那天在公司裡厚著臉皮、逞強要求華銳的投資、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成了總裁的枕邊人。

知情後的魏謙震驚到數天後還以為自己在作夢，直到親自撞見總裁跟女孩在下班後的辦公室裡互相擁抱時才回神過來，感動到當場掉下幾滴淚。

然後工作項目無條件增加一項：『感情顧問。』

這是魏謙少數非常樂意的項目。

　　但伴隨來的、不只是幸福跟溫暖的日子，而是更難處理的兩人關係，並且延伸至外界。

年紀事業的差距，攀登於金融界頂端的國際公司，跟前幾個月才從破產邊緣起死回生的小公司，舉足輕重的佼佼者與稍有名氣的製作人，這份疏離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魏謙不是不懂那種感覺，另一半的能力高出自己許多，視野比自己更寬更廣，總裁到底為什麼會選擇她，說實在、他也不知道，但那是兩人之間的問題，總裁不提、他也沒資格過問。

但先不提這較傷腦且無法觸及的問題。

不知道嵐那傢伙情商如何、就之前的觀察肯定不高又沒慧根。

　　然後是自家總裁、壓根沒談過感情，28年的歲月、精進各方能力、創辦華銳打壓對手，根本無暇去談感情。

為了自己敬愛的上司，雖然不知道自己能幫到甚麼程度，但魏謙早決定、為了他的幸福會全力以赴。

就算這兩個談感情談得跟初中生一樣。

「哄人不能用暗示的總裁阿，自己的親密對象更應該要坦率點，嵐就算知道總裁示好了、但還是會希望你多點動作、況且……」揉揉眉頭，有些不知該如何解釋。

「況且？」

「嵐有多遲鈍、總裁您在追她的時候應該也體會到了，還是別拐彎抹角吧，不然不知何年何月她才會懂您的意思。」

「……」

　　電話那頭依然默不作聲，魏謙左思右想，想到之前跟同志安娜在交換情報，閒聊到的內容：『嵐雖然不怎麼嬌生慣養、但還是很孩子氣，我也覺得李總是能顧好她，但她的心理建設就需要李總再多花點心思，之間的隔閡沒那麼簡單就能解決。』

「不，沒事了。」心理問題這塊總裁不會沒察覺到，不然華銳早倒了，現在需要的是經驗。

「嗯，掛了。」

　　隔天，魏謙開了辦公室準備報告今日的行程，十足沉重的低氣壓瀰漫整個空間，只見總裁雙手飛快的敲打鍵盤，面無表情。

「李總早安，等會要跟Y公司的陳總見面……」餘光掃向前方，總裁一如往常，但多了些焦躁與不耐。

「……以上，那個……」闔上筆記本，魏謙欲言又止。

「什麼事？」也許是稍微信任了跟在自己身邊多年任勞任怨、含辛茹苦的魏謙，李澤言少見明顯表示自己的不耐煩。

「沒什麼，李總我先出去整理資料了。」快速點了個頭、邁開腿大步逃出辦公室。

『看來是搞砸了。』

掏出口袋的手機飛快打著並且傳送訊息：「妳那邊如何？」

頃刻，立馬收到安娜的回信：「完全爆炸。」

『阿──』無聲的仰天長歎，這兩位又讓事情進展成甚麼樣子。

影視公司──

　　安娜無奈看著眼前、簡直同個模子刻出來，嵐也是面無表情、手指也是飛快打字，差別的是不知道在打什麼東西。

「老闆──」悅悅碰得一聲將資料全放在桌上，氣呼呼的說：「叫妳好幾次、這是統整的資料、今天不是要去華銳匯報嗎妳還開著文檔在亂打什麼啊？」

「啊？好、好，放著、我看。」一臉窘境蓋上筆電、翻起資料夾，總算開始處理正事。

　　忙碌的時間過得飛快，短針滑向12點，胃部盡責的刺激、引起飢餓感，穿梭在人群、幫李澤言買午餐正要回程的魏謙眼尖看到對面的矮小身影，非常刻意的擠身到她面前：「嵐！好久不見。」

嵐有些錯愕，回神後連忙打聲招呼：「嗯？阿、魏謙你好阿，幫李澤……李總買午餐嗎？」

　　看到兩手空空的嵐，靈光乍現的魏謙擺出一副毀天滅的的神情：「啊啊我忘記拿資料了！嵐拜託妳幫我把午餐拿給李總，如果現在不吃總裁他之後有一連串的會議估計到晚上都沒時間吃了。」

此刻的魏謙覺得自己沒去當演員真是可惜，出色的演技把嵐唬得愣住，他知道有關總裁的事情、她腦袋都會先短暫當機。

「厄……嗯好。」雖然遲疑了一會，擔心他身體的心情佔上風，接下午餐。

「謝謝謝謝，拜託妳了。」搖了幾下手表達謝意後魏謙跑到街尾，轉身蹲在轉角處盯著原本有些懊惱、再來手足無措最後帶著誓死如歸的表情走進不遠處的華銳大門。

『總裁加油啊，我魏謙只能幫到這裡了。』

　　把午餐任務塞給嵐後，魏謙心想著終於有某天能悠閒的出來吃飯了。

一改以往急沖沖的腳步、慢吞吞地走在街上，進了華銳後就沒能在上班時挑午餐的機會了。

　　試用期許多事物還在熟悉，忙碌到只能在午餐時間抽空複習，為了方便圖快、只能帶上家裡的隔夜飯。

正職後更清楚每天有跑不完的行程，只能持續帶著自家的隔夜飯，某天、總裁看到自己啃著硬梆梆的白飯時、加上一句：『以後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從此午餐等級上升不少，但、還是少了覓食的樂趣，今天要通通補回來才划算。

踏著愉快的腳步，眼前櫥窗裡的食物、一時之間拿捏不定主意。

　　「你看起來很開心啊。」止不住笑的聲音打擾了魏謙，他有些氣惱的轉身：「安娜，這可是我工作以來第一天自己出來選午餐阿。」

「看在這份上，我請你吃午餐吧、有間不錯的餐廳。」還沒等魏謙答應，安娜已經往店家的方向前進，摸摸鼻子跟上去，繞了這麼幾圈，他還不知道要吃什麼，索性就交給要請客的安娜決定。

　　走過人潮，轉到一個巷子，站在裝潢不太起眼、有些陳年的小店。

「這家嵐跟她爸以前常來。」安娜簡單介紹，推開門後招呼著正在四處張望的魏謙。

　　店裡坪數不大，牆壁全漆成米黃色讓人不會感到刺眼、木製的桌椅上頭再鋪個軟座墊，角落的盆栽植物散發淡淡的香味，魏謙相當喜歡這種居家自在的氛圍。

「午安阿安娜，終於交男朋友了？」看似老闆娘的中年太太拿著菜單走過來，臉上掛著有些試探調皮的笑意。

「這是我的好同志魏謙，老闆娘您還是放棄吧、今年應該又嫁不出去了。」安娜苦著臉看向老闆娘、一臉委屈。

「還年輕啊怕什麼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吃飽上班賺錢啊。」拍拍安娜的肩膀，老闆娘大笑幾聲後回頭繼續收拾。

「妳們認識多久了？」看著菜單的魏謙忍不住問著。

「大概有5年左右吧、進了公司前就很常來這裡，便宜又好吃、快，你要吃什麼？」

「再等我一下。」慌張低下頭來，看來看去選了跟安娜一樣的套餐，得到安娜一句：『真沒創意。』的評語

　　好一會，熱騰騰的麵上桌，兩人埋頭苦幹了好一陣子，滿足的抽張衛生紙擦起嘴來。

「魏謙，李總以前沒過情人嗎？媒體人做了那麼久，還沒看過哪個名人可以像他那樣一點八卦都沒有。」等到魏謙放下水杯，安娜好奇的問著。

　　「高中以前我不清楚，大學印象中是沒有，我跟總裁大學同校、總裁他大二大三就創了華銳，時間幾乎都花在公司上、課也只去必修跟少數中意的選修，老師一開始很反對，但後來看到他做出的成績也就沒講什麼了，我當時跑去當幾個月的實習生，畢業後原先想去的幾家公司都不怎麼適應，存款也快見底了，回到華銳碰碰運氣，結果就應徵上了。」

思及此，魏謙有些懷念的笑著：「當時總裁看到我還說：『你是之前的實習生？』我以為只是離開華銳半年應該沒什麼差別，沒想到幾乎全改了，不愧是李總阿。」

　　「聽起來是沒什麼時間談戀愛呢。」安娜有些可惜的攪動攪拌棒，紅茶表面呈現漩渦：「沒有倒追的女生嗎？」

「有是有，但基本上都被嚇跑啦，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位學姊，利用學會的權力要求他當一年的文書，結果反而變成總裁在整頓學長姊和學會，之後那個學姊也進了華銳，沒有當年的愛慕之情，變成徹頭徹尾的女強人。」

想著想著，魏謙不禁大笑起來：「學姊說當另一半壓力太大了，上司倒是不錯，賞罰分明，獎金也高。」講到擔心處，不禁問道：「嵐還好嗎？」

「低潮期斷斷續續的，不過她也在努力、倒是總裁還好嗎？嵐她胡來的個性讓總裁很手足無措吧？」

「總裁很快就進入狀況了，沒問題！」

　　交往初期，李澤言和嵐為了以後方便行動，決定主動告訴魏謙跟安娜，兩人還誤以為今天是愚人節。

在驚訝過度回神來後，看著耳朵些微泛紅的李澤言跟脹紅臉的嵐，莫名的感到欣慰，都有種將女兒嫁出去的感動，雖然對方是自己的上司。

「我們都在暗示他們對彼此都有意思的時候、他們還在煩惱企劃書，雖然上位者這樣是好的，但當時真是急死了。」

「嵐之前談過戀愛嗎？」

「有阿，但都是被甩被劈腿被騙了，慘的很。」

「太慘了吧、放心！總裁絕對不會劈腿的，他顧自己的都來不及了……啊啊啊拜託這千萬別跟他說啊。」

　　上班族們的午休時間接近尾聲，小店裡面的兩人相談甚歡，把自己知道的能講的都抖了出來，名副其實的八卦大會，老闆娘不時得幫他們加茶，並告知他們時間的緊迫。

「居然聊到現在，完了完了肯定遲到了。」

「魏謙快點啊！」

　　一前一後在人行道上狂奔，在十字路口簡短道別，魏謙奔向不遠處的華銳大門口，這是他進公司來第一次遲到。

邊走邊用手指梳理頭髮，拉了拉縮起的褲管，只見嵐從自動門走了出來。

「嵐，午餐感謝妳了。」雖然是為了他們的小計劃，但是還是要謝謝她幫忙送午餐。

「不會……」停頓了些許，有些羞澀的微微鞠躬：「我才要謝謝你，幫我製造機會、跟他和好。」

話剛講完邁開腳步快速離開，剩下滿滿感動的魏謙站在原地：『好感動，小孩長大了。』

　　上樓後回到辦公桌後又一頭栽進文件堆裡，恍恍惚惚的，直到手機響起專屬的提醒鈴聲、該開會了。

搭乘電梯到最上層，敲了敲了木質門：「總裁，例行會的時間要到了。」

　　裏頭靜默片刻，低沉聲音傳遞出來：「魏謙，進來。」

「是？」疑惑打開門，只見總裁不像以往坐著辦公桌前處理堆積的文件，而是坐在書架前的沙發上，雙手擱在膝頭，表情似乎在沉思。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魏謙。」李澤言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這讓魏謙有些緊張，但卻不是以往公事時的冷冽眼神，而是盯著嵐、那柔軟似水的目光。

「謝謝，很多事情。」

「謝謝總裁！魏謙真的很開心能夠為您效勞。」臉上還是掛著標準微笑、但心中的迷你小魏謙開心的跳來蹦去。

「好了，開會。」回到原本的冷冽神情，李澤言拿了桌上的文件夾離開辦公室，心中還在舞動的魏謙連忙跟上去。

　　夜晚，沐浴過的魏謙依舊在記事本後方寫著一天的小日記。

『今天會議尾聲，一個快破產的公司的中階主管用沒被自家蠢老闆亂改的報告拼命拜託總裁收購公司，確保數千員工不會失業，總裁答應了，其實總裁很心軟。』

思索了下，拿起旁邊的紅筆，在記錄極重要的事情時魏謙才會使用紅筆，大紅色在紙上飛舞著：「不管以後如何，願與華銳還有總裁共同進退！」

Fin-

－－－－－－－－－－－－－－－－－－－－－－－－－－－－－－－－－－－－－－－－